中国水族馆海洋观赏动物研究现状及展望 - 海洋鸟类研究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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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 1 张雨 1尹东鹏 1杨卫东 2

（1. 大连海洋大学水产与生命学院，辽宁省水生生物学重点实验室，大连 116023；2. 大连老虎滩海洋世界，大连 116001 ）

DOI：10.13326/j.jea.2023.1625

摘 要 中国水族馆数量已成为世界第一，但是在水族馆海洋观赏动物研究和产业可持续发展等方面尚存在诸多问题，整体质量不容乐观。文中系统总结了水族馆中具有代表性的海洋观赏哺乳动物、鸟类、海水观赏鱼和海水观赏腔肠动物的研究现状，并对每类海洋观赏动物存在的问题提出了解决措施，最后对拓展微型海洋观赏动物、打造海洋观赏动物诊疗繁育系统、加强合作交流进行了总结和展望。关键词 水族馆；海洋观赏哺乳动物；鸟类；海水观赏鱼；海洋观赏腔肠动物水族馆是水生生物饲养展示和科普教育的场所，同时也是水生生物资源保护和科学研究的场所。截至2018年6月，我国已建成开放并申报许可的水族馆大约200家，主要类型有海洋世界、海底世界、海洋公园、极地世界等。中国作为全球水族馆第一大国，虽然近年水族馆行业欣欣向荣，但由于起步相对较晚，整体发展水平与欧美和日本等发达国家仍有差距，主要体现在设计水平和硬件条件参差不齐，技术和管理人员专业水平良莠不齐，科普、研究和保护能力有待加强。本文通过对水族馆中水生哺乳动物、海水观赏鱼、海洋腔肠动物和鸟类等海洋观赏动物的研究现状和存在问题进行探讨和综述，旨在为我国水族馆行业健康发展以及海洋观赏动物更好保护提供参考。

1 水族馆海洋观赏动物主要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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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哺乳动物及鸟类

海洋观赏哺乳动物及鸟类由于体型巨大、水中游动迅捷、具有观赏和驯化表演能力而成为水族馆重要展示类群，被广泛引进及保护。据不完全统计，我国水族馆海洋观赏哺乳动物及鸟类主要有7科20种，分别为海豚科（Delphinidae）、海豹科（Phocidae）、海象科（Odobenidae）、海狮科（Otariidae）、企鹅科（Sphenisciformes）、熊科（Ursidea）、一角鲸科（Monodontidae），种类和繁育以及被《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2021年）列入情况见表1。

表1   中国水族馆海洋观赏哺乳动物及鸟类Table 1   Marine ornamental mammals and birds in Chinese aquariums

1.2 海水观赏鱼

海水观赏鱼主要分布于印度洋、太平洋等热带、亚热带海底的珊瑚礁水域，由于其具有色彩艳丽、憨态可掬、寓意吉祥等特点，深受中国水族馆业界的青睐。海水观赏鱼产业对水资源要求较高，因此我国发展较晚且相对缓慢，我国水族馆海水观赏鱼多属珊瑚礁鱼类，有鳐形目（Rajiformes）、鲼形目（Myliobatiformes）、鲨总目（Selachomorpha）、海龙目（Syngnathiformes）、鲀形目（Tetraodontiformes）、鲉形目（Scorpaeniformes）、金眼鲷目（Beryciformes）、鲈形目（Perciformes）共8目23科55属（表2），其中硬骨鱼纲鲈形目种类最多，常见的品种有蝴蝶鱼科（Chaetodontidae）、棘碟鱼科（Pomacanthidae）、雀鲷科（Pomacentridae）等，著名品种有神仙鱼、蝴蝶鱼、小丑鱼、倒吊鱼、炮弹鱼、雀鲷等。

表2   中国水族馆海水观赏鱼的主要种类Table 2   Main taxa of marine ornamental fishes in Chinese aquariums

1.3 海洋观赏腔肠动物

海洋观赏腔肠动物颜色绚丽且体态婀娜，可与海水观赏鱼类搭配在一起，形成互利共生的栖息环境，也可单独观赏，水族馆常见的种类主要有水螅纲（Hydrozoa）、钵水母纲（Scyphomedusae）和珊瑚纲（Anthozoa）。1.3.1 水螅纲和钵水母纲水螅纲和钵水母纲体型较大，观赏性足、观赏期稳定、毒性较小、安全性好、市场供给和需求稳定，是水族馆观赏腔肠动物展示的主要种类，钵水母纲种类最多，有2目7科9属14种，许多种类均可人工繁殖，而水螅纲种类则较少（表3）。

表3   中国水族馆钵水母纲及水螅纲主要种类Table 3   The main species of Scyphomedusae and Hydrozoa in Chinese aquariu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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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为水螅纲，其余为钵水母纲

1.3.2 珊瑚纲珊瑚纲作为腔肠动物门中最大的1个纲，有7 000多种，由于珊瑚色彩绚丽，是极具观赏性和科普性的海生无脊椎动物，又可在水族箱中构建成立体的珊瑚礁生态系统，因此广泛应用于世界各地的家庭、办公室、水族馆、博物馆和动物园等公共机构。中国水族馆常见的珊瑚为石珊瑚目（Scleractinian）的鹿角珊瑚属（Acropora）、蔷薇珊瑚属（Montipora）、滨珊瑚属（Porites）、盔形珊瑚属（Galaxea）、管孔珊瑚属（Goniopora），软珊瑚目（Alcyonaca）的瘤芽软珊瑚（Cladiella tuberculosa）、简单葇荑软珊瑚（Klyxum simplex）、皮革软珊瑚（Dampia sp.）、薄皮软珊瑚（Rhytisma fulvum）、简单叶形软珊瑚（Lobophytum pauciflorum）、隔板叶形软珊瑚（Lobophytum crassum）、肉质叶形软珊瑚（Lobophytum sarcophytoides）、蓝绿肉质软珊瑚（Sarcophyton glaucum）、花环肉质软珊瑚（Sarcophyton trocheliophorum）、杯形肉质软珊瑚（Sarcophyton ehrenbergi）、肥厚肉质软珊瑚（Sarcophyton crassocaule）、小刺肉质软珊瑚（Sarcophyton tenuispiculatum）、分离指形软珊瑚（Sinularia exilis）、柔软指形软珊瑚（Sinularia flexibilis）、颗粒指形软珊瑚（Sinularia granosa）、细致指形软珊瑚（Sinularia leptoclados）、小叶指形软珊瑚（Sinularia nanolobata）、聚集指形软珊瑚（Sinularia mumerosa）、鳞状指形软珊瑚（Sinularia scabra）。

2 海洋观赏动物存在的问题及解决措施

2.1 海洋观赏哺乳动物和鸟类存在的问题及解决措施

我国水族馆海洋观赏哺乳动物和鸟类物种信息及疾病防治仅停留在2009年和2012年数据基础上，目前尚无最新统计数据。Species 360是基于服务全球动物机构、动物管理和保护为目标构建的信息采集系统，可为水族馆提供世界最新、最全面、最可靠的动物及其环境信息，因此被广泛应用。有研究采用国际物种信息系统（ISIS）开发的动物记录保存系统（ARKS）和单种群分析及记录保存系统，对我国水族馆中的鲸类动物物种信息进行采集和分析，初步建立了我国水族馆饲养鲸类动物的谱系簿。经过10多年的发展，无论是水族馆还是水生哺乳动物和鸟类的数量均明显增加，因此再一次采用该系统进行信息采集十分必要，水族馆饲养动物的谱系簿亟待建立并持续维护更新。谱系簿的建立是对动物饲养种群的有效管理，制订繁殖保护计划，避免动物近亲繁殖，减少对野生种群的依赖，与国际接轨及水族馆行业健康可持续发展都有重要意义。2012年统计数据显示，海洋观赏哺乳动物和鸟类绝大多数均可繁育，但实际调查发现可繁育水族馆所占比例较少，原因主要有繁育硬件设施差、近亲繁殖、以买代繁和训练表演时间长。由于长期饲养在水族馆中，饲养人员、养殖环境、训练环境等卫生环境参差不齐，因此常有疾病暴发（表4）。改善水族馆繁育和饲养环境是当务之急，进行馆际之间亲本交流也是一种重要的举措。

表4   海洋观赏哺乳动物及鸟类疾病所属系统及具体种类Table 4   Systems and specific types of diseases of marine ornamental mammals and birds

整体看海洋观赏哺乳动物及鸟类的信息采集、繁育及患病情况仍不容乐观，需进一步采取措施加强管理。

2.2 海水观赏鱼存在问题及解决措施

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资料库2014年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海水观赏鱼进口额居于世界前列，出口额则严重不足（表5），《2019年中国休闲渔业发展监测报告》显示，海水观赏鱼产值约13.69亿元，淡水观赏鱼产值约77.28亿元，占总量的84.95%，为海水观赏鱼产值的5倍多。我国海水观赏鱼产业发展潜力巨大，但在进出口贸易和产业发展方面严重不均衡，水族馆作为海水观赏鱼产业体系中的关键一环，应当发挥自身优势，努力扭转局面。

表5   海水观赏鱼进出口国家和地区贸易情况Table 5   Marine ornamental fish import and export countries and trade situation

我国海水观赏鱼分布于南海，主要产地是海南岛，但原生态海水观赏鱼占中国行业和消费市场份额不到5%，作为海水观赏鱼的主要需求者，水族馆应该大力宣传和推广，促进我国海水观赏鱼企业对原生态种质资源开发利用、品种创新研发和养殖生物学研究，也可有效减少因大量引进国外品种造成资金外流。而面对水族馆庞大的海水观赏鱼需求，我国观赏鱼企业也应进一步提高科技创新能力，针对人工繁殖种类少、饲料精准营养难、养殖及疾病防治技术不成熟、持续性的种质研发等问题，努力打造出像金鱼、锦鲤等淡水观赏鱼国际知名品牌，企业只有不断坚持和完善数十种海水观赏鱼完整的研发链条，才有可能弥补产业发展的不足，达到贸易顺差。

2.3 观赏性水母和珊瑚存在问题及解决措施

观赏性水母和珊瑚作为水族馆重要展示的海洋腔肠动物，存在的问题主要集中于环境因子、发育繁殖、疾病类型以及供给需求方面。温度、盐度、光照等是水族馆海洋观赏腔肠动物的重要环境因子。对于观赏性水母而言，温度、盐度变化对同种观赏性水母影响不同，同一温度和盐度下，观赏性水母也会因产地不同产生生理反应。研究表明，温度会对珊瑚产生重大影响，低温或高温均会使共生藻的状态发生变化，使其从宿主脱落进而导致珊瑚白化。因此，对于水族馆中海洋观赏腔肠动物，选择合适的温度和盐度非常重要。研究表明，不同光谱可对珊瑚和观赏性水母的生长、发育和繁殖产生重要影响，但观赏动物展示时往往采用五颜六色的灯光为底色，多数情况下多光谱的灯光未必适用于观赏性水母和珊瑚，还会对其造成不利影响，因此，开展多光谱对观赏腔肠动物的生理学研究十分必要。目前国内报道珊瑚疾病的文献较少，关于水族馆珊瑚疾病全面系统的研究报道更少，原因在于珊瑚涉及相关企业核心竞争力，因此仅有一些水族馆交流会议中有所体现。黄玲英等对全球范围内的主要珊瑚疾病类型进行了全面梳理和系统总结（表6），由于引进水族馆的珊瑚种类来源于国内外，因此现有的水族馆珊瑚种类均不排除感染上述疾病的可能。为减少疾病发生，应该加强水族馆的合作交流，根据实际情况来确定疾病类型和防治措施，让更多的研究者和水族馆对腔肠动物疾病防治有据可依。

表6   珊瑚疾病的主要类型Table 6   Major types of coral diseases

供给与需求则是另一主要矛盾。以水母为例，绝大部分种类虽然已能繁殖，但由于繁殖所需成本远高于野外捕捞，因此，应在加强繁殖的同时进一步降低成本。而对于水族馆的珊瑚而言，发展珊瑚繁育是解决濒危野生珊瑚资源与水族馆庞大的珊瑚需求之间矛盾的主要出路之一，有性和无性繁殖是珊瑚重要的2种繁殖方式，无性繁殖由于具有操作简单、存活率高等特点而被水族馆广泛应用，虽然有性繁殖存在季节性强、操作复杂、培养时间长、死亡率高等劣势，但仍具有无性繁殖不可替代的优点，水族馆应该在今后的研究中因地制宜，合理选择繁育方式。

3 总结及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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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拓展微型海洋观赏动物

水族馆展示类群中已有小型至大型海洋观赏动物，但未见微型海洋动物的身影。浮游动物作为一种重要的微型生物，具有良好的观赏和科普价值，尤其是一些盐水及海水中的轮虫、枝角类、桡足类和卤虫等浮游甲壳类，所以可以尝试在水族馆中展示。观赏价值主要体现在体色和游动方式方面，如一些枝角类在含氧较低条件下显示红色，俗称“红虫”，卤虫（Artenria salina）在缺氧条件下也会产生红色，而有的种类具有黑色体色，如西藏拟溞（Daphniopsis tibetana），浮游甲壳类群体运动时也极具观赏性，如枝角类的划动式运动及螺旋式运动，卤虫的滑动式运动。科普作用也是展示的另一重要方面，许多游客只知海洋观赏动物的形态，却对其发育过程了解甚少，进一步增加浮游甲壳类动物的展示，可为游客科普海洋观赏动物的幼体发育过程。对于微型海洋观赏动物不易于观察的问题，可以增设具有一定放大作用的玻璃容器，因此，体色和游动方式可通过特定装置使肉眼看到。拓展浮游甲壳类作为微型海洋观赏动物，除观赏和科普价值外，其实际应用也具有重要意义。盐水及海水浮游甲壳类往往营养丰富且易于摄食，可作为其他海洋观赏动物繁育及生长的重要生物饵料，也可作为水族箱水质净化及监测的指示生物，如一些技术成熟并已大规模培养的种类，褶皱臂尾轮虫（Brachionus plicatilis）、蒙古裸腹溞（Moina mongolica）、西藏拟溞、鸟喙尖头溞（Penilia avirostris）、虎斑猛水蚤（Trigriopus japonic）、卤虫等。

3.2 打造诊疗繁育系统

海洋观赏动物的疾病防治和繁育是水族馆蓝色愿景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尤其是哺乳动物及鸟类，其繁育和疾病的诊疗及分析常使用医院或相关科研机构的仪器进行，花费巨大且诊疗器械匹配度低，专一配置的科研团队及诊疗系统更是极少，因此亟需进一步构建系统，构建后的系统同样可为海水观赏鱼、海洋观赏腔肠动物所应用。海洋生物学、水产养殖、水族科学与技术、水生生物学等专业的科研院所和高校多以水族馆为实践基地，应以此为基础，以水族馆资金为后援，以官方机构为监管建立线上线下诊疗和繁育系统（图1）。诊疗系统主要以大型城市水族馆密集区和科研素质过硬的支持单位为核心，向其余水族馆数量较少且科技支持薄弱地区辐射。诊疗机构与水族馆可加入中国自然博物馆水族馆协会等机构，不断加强交流互通，以监管机构和水族馆为主体，科研院所和高校为后援，最终打造成省市自治区各具特色的诊疗和繁育体系，从而减少海洋观赏动物疾病、加强繁育。

图1   海洋观赏动物诊疗及繁育系统的构建Fig. 1   Construction of marine ornamental animal diagnosis， treatment and breeding system

3.3 互惠互利加强合作交流

目前水族馆与外界交流仍不是很畅通，主要体现在物种信息采集、疾病防治和繁育情况。在没有大量数据支持和合作交流的情况下，科技工作者无法及时跟进水族馆产业现状和掌握海洋观赏动物现状，也为全面系统地制定水族馆海洋观赏动物标准造成障碍，不利于水族馆产业发展。我国水族馆作为社会生态系统（CRSES）中的重要一环，为使海洋水族贸易可持续发展，需要从根本上改变现有的商业惯例和动机。此外，我们建议应该以中国自然科学博物馆协会水族馆分会为基础，进一步与中国水产学会和海洋与湖沼学会以及相关科研单位开展合作交流，充分对水族馆海洋观赏动物现状进行探讨和提出改进方案，促进水族馆和科研院所及高校充分融合，在国际观赏渔业组织（OFI）、亚太观赏鱼联盟（AORU）、观赏水族业贸易协会（DATA）、海洋水族理事会（MAC）等组织和机构，发出中国水族馆声音。我国水族馆数量较多，但在发展质量、海洋观赏动物研究和产业可持续发展方面不容乐观，尚需统筹规划形成合力，才能使水族馆海洋观赏动物得到更好地保护，使产业可持续开发利用。 0 L- [: B* @# w) E' r

引用本文： 赵文，张雨，尹东鹏，等.中国水族馆海洋观赏动物研究现状及展望［J］.经济动物学报，2023，27（2）：144-150. (ZHAO Wen,ZHANG Yu,YIN Dongpeng,et al.Current Status and Prospect of Research on Marine Ornamental Animals in Chinese Aquariums[J].Journal of Economic Animal,2023,27(02):144-150.)

作者简介：赵文，男，教授，主要从事水域生态学和水生生物学研究。

通讯作者：赵文，E-mail：zhaowen@dlou.edu.cn

基金信息： 广东省重点领域研发计划项目 （2020B020201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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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Q178.53；S86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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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号：1007-7448（2023）02-01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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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标识码：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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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7-17

出版日期：2023-06-25

网刊发布日期：2023-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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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动物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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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卢晓雪

审   核｜鞠善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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