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教育改革需求迫切 5 t) r1 M% c& y% K
中国的教育有它的特点,这个特点中隐含了我们的长处。
8 B( i( m: Q0 l% }. a Z8 H0 s首先,个人、家庭、政府、社会对教育的投入很大,这个投入不仅是金钱、资源的投入,也包括学生、教师时间的投入。这是由我们的文化传统,由我们对教育的重视程度所决定的。 , U' T/ A' K# Y+ P, D4 q2 u; N! ?
其次,教师对知识点的传授、学生对知识点的掌握,不仅量多,而且面广,所以中国学生对基本知识的掌握呈现“均值高”的特点。
- c+ g" w( i- a$ d y6 C/ j- i我想,在了解中国教育长处的基础上来反思教育存在的问题,可能更有意义。 4 c! ^0 @* T2 ? Q
我认为,中国教育的最大问题,就是我们对教育从认知到实践都存在一种系统性的偏差,这个偏差就是我们把教育等同于知识,并局限在知识上。教师传授知识是本职工作,学生学习知识是分内之事,高考也是考知识,所以知识就几乎成了教育的全部内容。
. o' e$ ]) S0 Z! S6 ~' l“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深入人心,但是,创新人才的教育仅仅靠知识积累就可以吗?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教育必须超越知识。这是我对创新人才教育的一个核心想法,也是我们提出教育改革建议的出发点。
6 f: E! n. `3 S- }. c( ?7 e爱因斯坦在1921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后首次到美国访问,有记者问他声音的速度是多少,爱因斯坦拒绝回答,他说,你可以在任何一本物理书中查到答案。接着,他说了那句特别有名的话:“大学教育的价值不在于记住很多事实,而是训练大脑会思考。” 6 P7 V( g0 B* A- {5 u- [
在今天,很多的知识可以上网查到。在未来,可能有更多的知识机器会帮你查到。所以爱因斯坦的这句话在当前和未来更值得我们深思。
6 O% O, n" s/ Z O2 ?我们知道,人工智能就是通过机器进行深度学习来工作,而这种学习过程就是大量地识别和记忆已有的知识积累。这样的话,它可以替代甚至超越那些通过死记硬背、大量做题而掌握知识的人脑。而死记硬背、大量做题正是我们目前培养学生的通常做法。 ! \5 d/ p9 |4 o! T" g& h
所以,一个很可能发生的情况是:未来的人工智能会让我们的教育制度下培养学生的优势荡然无存。
8 c' f* n j) B# m不久前,人工智能机器人参加了高考数学考试。报道说有两台机器人,得分分别是134分和105分(满分150分)。而这还只是个开始,据说人工智能机器人的目标是到2020年能够参加全部高考。
B# Q; m/ s2 M& _所以,经济发展需要“创新驱动”,人工智能发展势头强劲,这些都让我们认识到对现有教育体制和方法进行改革的迫切性。
) \2 T/ y c7 s1 B/ j02知识越多未必创造力越强 , D/ c. y4 [( z/ |( D5 P
我在教学实践中强烈地感受到,创造性思维的来源之一是好奇心和想象力。 9 w( c S1 V7 V0 z9 Q
创造力确实需要知识的累积,但除了知识,还需要什么呢?爱因斯坦说过两句话:“我没有特殊的天赋,我只是极度好奇”、“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他说的好奇心和想象力,我觉得是我们过去比较忽视的。 / w ] W) d M- u" \2 u6 Y) d
受此启发,我提出一个简单的假说:创造性思维=知识×好奇心和想象力。这个简单的公式告诉我们,知识越多未必创造力越强。 , l% V' N9 a* t: m7 ~: T
人接受的教育越多,知识积累得越多,好奇心和想象力可能相应减少,所以创造力并非随着受教育时间的增加而增加。 3 n: z4 a; v: o5 a: o5 ^" k
为什么?因为我们后来学的知识都是有框架和设定的,不管什么知识都是这样。在学习这些知识时,你的好奇心、想象力往往会挑战这些知识框架,而绝大多数情况下,你的挑战是错的,因此受到打击和否定,客观上便压制了你的好奇心和想象力。
# \6 M: _5 H' R连爱因斯坦都曾经感叹:“好奇心、想象力能在正规教育中幸存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 t- O. p6 L1 L' t1 E这就形成了创新人才教育上的一个悖论——更多教育一方面有助于增加知识而提高创造性,另一方面又因压抑好奇心和想象力而减少创造性。这两者的合力让我们判断教育对创新人才产生的作用变得困难,但可以部分解释为什么有些辍学的学生反而很有创造力。 ' ^ h' L5 F* B3 s8 E4 J- s4 C: |
因此,并不是我们的学校培养不出杰出人才,而是我们的学校在增加学生知识的同时,有意无意地减少了创造力必要的其他元素。 1 V3 t5 E8 S4 b7 _; V' J- j
03功利主义扼杀了创造性思维 * v _9 R' G+ v, F: Y1 s" J
创造性思维不仅取决于好奇心和想象力,还与价值取向有关,所以当我们讨论创新人才教育时,它不仅是一个知识和能力的问题,也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
" H1 O ]. n. D7 \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个比较急功近利的社会,盛行短期功利主义的价值取向,这对创造性思维是很有害的。不久前,扎克伯格在哈佛大学2017年毕业生典礼上的演讲,主题是讲人要有追求,要有更高的追求,就是要超越短期功利主义的价值取向。 * p. I* n) n* \3 C! `1 N; |
我把创新的动机分为三个层次,分别代表三种价值取向:一、短期功利主义;二、长期功利主义;三、内在价值的非功利主义。 # I7 r5 J5 C& u9 t
对短期功利主义者而言,创新是为了发论文、申请专利、公司上市;对长期功利主义者而言,创新有更高的追求,为了填补空白、争国内一流、创世界一流;而对内在价值的非功利主义者而言,创新有更高的追求:追求真理、改变世界、让人变得更加幸福。 0 y# s$ t9 I. o3 |0 O
我们的现实情况是,具有第一类动机的人很多,具有第二类动机的人也有,但是具有第三类动机的人就少了,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6 O$ @2 |, C: \: R6 U
所以,我们之所以缺乏创新型人才,除了缺乏好奇心和想象力之外,就是在价值取向上太急功近利,太功利主义。急于求成的心态、成王败寇的价值观,导致更多的抄袭、复制,而较少真正的创新,更不太可能出现颠覆性创新、革命性创新。
) q$ M# T0 T, Q* Q8 x04改革不易,但变化令人鼓舞 + y- k" s; r6 ~( d& j; w% b
基于以上的反思,我认为创新人才的教育需要创新的教育模式。我提出三条建议: 2 N$ F6 l2 g1 U% K# F7 H( N7 K
第一,教育应该创造更加宽松的、有利于学生个性发展的空间和时间;
O: j( u# U1 ]- ^# m' `8 q第二,在教育中要更好地保护学生的好奇心、激发学生的想象力;
5 i. G' q) \8 K/ q, C第三,在教育中要引导学生在价值取向上有更高的追求,避免短期功利主义。 : \, k/ Q! _: M4 `1 N3 O6 H `
这就对教育改革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为目前学生培养方案的设计多以学生掌握知识的深度、广度为出发点和考核点,总觉得学生学得不够多、不够深,学得不够实用、不够前沿。但是如果我们更关心学生的好奇心和想象力,更关注学生的价值取向,那么我们的教育模式就应该有较大的改变。
0 B( F" Q) u4 M- _0 ~, O在实践中,我也体会到改革是很不容易的,传统的观念、市场的压力、社会的环境都是制约因素。但是,对学生好奇心、想象力的关注,在社会上得到越来越多的共鸣;学生的个性发展也被上升到越来越高的高度。这些都是令人鼓舞的变化。 2 K0 `# X/ U" I. j5 w0 h
所以,我相信随着中国经济进一步发展,随着社会对创新人才需求的增加,创新人才教育将会发生深刻的变化。
: [% O( b- E% k3 O文章来源:中关村互联网教育创新中心
' g9 {, U5 \2 s/ X2 @9 w: l" R; }; A: m0 ^9 b( 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