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案例1：纽约霍华德海滩适应气候变化的最佳途径 - 沿海社区气候适应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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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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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情报"栏目由“行业资讯”和“国际案例”两个子栏目构成，其中“国际案例”栏目为您深入解读国外发达国家和地区在国土空间规划以及各类专项规划编制、研究、政策制定和实施管理等方面的先进经验，以期为业内同行提供具有参考价值的案例借鉴。

国际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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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Nature-based Solutions，NbS），它是积极地利用自然生态系统和人工生态系统服务来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伞形概念，包涵诸多基于生态系统的方法，如基于生态系统的适应、基于生态系统的灾害风险减缓、自然基础设施、绿色基础设施以及基于自然的气候变化解决方案等。

《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研究与实践》一书收录了大自然保护协会开展的25个实践案例，从实践者的视角以案例形式生动阐释NbS措施及其应用，以期总结出一套可复制、可推广的NbS最佳实践，为相关从业者提供借鉴。本期案例《纽约霍华德海滩适应气候变化的最佳途径》阐释了NbS在气候变化领域的应用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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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框架示意图（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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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霍华德海滩适应气候变化的最佳途径

一、纽约霍华德海滩社区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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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皇后区霍华德海滩社区占地约1530hm2，约有常住居民14700人。这里居民的收入普遍较高，失业率低，住宅多为独栋住宅，但是受交通区位影响，建筑类基础设施配置有限。该社区大部分位于百年一遇的洪涝区。2012年10月29日，飓风“桑迪”登陆纽约，造成约125人死亡，经济损失超过190亿美元。为提升城市未来预防和应对灾害的能力，纽约市发起了“重建韧性特别倡议”（Special Initiative for Rebuilding Resiliency，SIRR），邀请TNC（The Nature Conservancy，大自然保护协会）评估基于自然的绿色和灰色基础设施在保护沿海社区免受海平面上升、风暴潮和沿海洪水影响方面的作用。

2013年，SIRR发布了《一个更强大，更具韧性的纽约》报告，提出在随后的4年内推进250余项旨在增强纽约防灾能力的工作，包括综合利用湿地系统与灰色基础设施、对霍华德海滩进行改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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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街头的防洪设施（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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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纽约霍华德海滩社区适应气候变化的备选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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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C基于上述背景，结合SIRR发布的报告，通过对可能的替代保护性基础设施进行技术分析和建模，评估了这些措施的防洪效果和社会效益，系统分析了从纯绿色到纯灰色的若干备选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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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础设施备选方案过渡示意图

（其中混合基础设施涵盖若干子方案）

第一种方案是完全利用NbS（Nature-based Solutions，自然的解决方案）手段进行改造。该方案计划在春溪公园新建和修复大约140英亩（1英亩等于0.4047 hm2）的湿地，将以芦苇为主的低质高地改造为潮间带栖息地。新创建的盐沼与一个大约5英尺（1英尺等于0.3048m）宽的沿整个海岸线（大约1.2英亩）创建的贻贝床相互补充。

第二种方案也基本是全绿色的基础设施方案，但是与第一种方案相比，涉及更多的生态修复措施。该方案除了增加湿地修复面积外，也加大了贻贝床的面积，并依照现有土地建设了不连续的沼泽护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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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方案则强调灰绿结合的措施。该方案提议在公园内修复120英亩的湿地。与此同时，第三种方案提议在三个区域安装可移动防洪墙。考虑到周边Shellbank盆地和Hawtree盆地的情况，无法安装可移动的防洪墙，因此该方案中临海房产（包括Crossbay大道西侧的商业地产和整个老霍华德海滩）将直接遭受洪水的侵袭。

第四种方案也是混合方案，与方案三类似，不同之处在于它在Shellbank盆地和Hawtree盆地使用了可关闭的防洪闸，同时使用了双层板桩墙将每个通道缩窄至45英尺，从而降低了防洪闸的成本。防洪闸的闸门是由钢板建造的，当风暴发生时，闸门会朝向海湾，这样水压就能帮助闸门关闭。第五种方案是纯灰色的基础设施方案。它不是通过公园或牙买加湾修复湿地，而是依靠周边延伸的防洪墙，加上在Shellbank 盆地和Hawtree盆地的防洪闸开展防洪。

▲ 纽约的猎人角滨水公园（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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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基础上，模型还叠加了美国联邦应急管理局（Federal Emergency Administra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FEMA）和纽约市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NewYork City Panel on Climate Change，NPCC）对海平面上升情景的预测分析，分别预测了海平面上升12英寸（1英寸等于0.0254m）和32英寸时的情景，对其中三种替代方案的风险降低能力进行了建模分析，以了解这些措施的防灾减灾能力在未来50年中将如何变化。

基于这些初步的预测成果和实地情况，TNC的研究进一步着眼于社区尺度的保护替代方案。根据之前FEMA的倡议，如果将每栋房屋的高度提高到洪峰基线以上，同时再加装2英尺高的干舷，需要的总成本估计将超过7亿美元（约合每栋16.4万美元），约为本研究中确定的最昂贵的替代方案预算的2.5倍。

尽管目前并没有直接的数据能够反映出上述案例产生的环境效益、社会效益和风险收益等，通过模型，笔者认为当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被纳入成本效益分析时，混合基础设施——将基于自然的绿色基础措施与灰色基础设施相结合——是成本效益最大化的保护措施，可以有效抵御因海平面上升引起的风暴潮和海岸洪水，同时可以提供多种生态系统服务，如提供野生动物栖息地、净化水源、促进营养循环和碳储存等。如果使用清一色的灰色基础设施作为防洪措施则可能会造成更多的损失，并错失产生额外经济效益和生态系统服务的机会（如旅游、休闲娱乐等）。

三、结语与建议

为实现《巴黎协定》的目标，需要在化石燃料领域深度减排，同时应尽早开展气候变化适应行动，以避免产生不良影响和损失。开展上述行动需要进行大规模的技术研发并广泛应用新兴技术，因此可能还需几十年才能趋于成熟。值得注意的是，在能源、交通、制造、基本建设、建筑以及土地利用等行业，无论如何减排，均或多或少存在剩余排放问题。中国要在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目标，需要应用NbS对生态系统进行保护、修复和可持续管理，通过增强生态系统的碳吸收功能来抵消剩余排放，且越早开展行动所付出的成本越低。因此在21世纪中叶前，在世界迈向碳中和的关键之际，NbS尤为重要，加速推动NbS的实施刻不容缓。为充分发挥NbS在应对气候变化中的作用并及时付诸行动，现从国际和国内两个视角提出如下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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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提升NbS在新一轮NDCs（Nationally Determined Contributions，国家自主贡献）中的贡献。目前各缔约方提交的NDCs中对NbS的重视程度不够。中国作为NbS的牵头国，需大力推进各缔约方在新一轮NDCs更新中的作用，加强有关NbS的自主定量承诺，同时制定如何将NbS路径纳入现有的NDCs框架的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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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优先支持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开展NbS行动。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既是实施NbS潜力最大的国家和地区，也是受气候变化影响最大的国家和地区。因此，在应对气候变化的国际资金机制中，应优先支持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开展NbS行动。国家层面同样需要考虑在欠发达地区优先支持开展NbS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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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梳理中国NbS路径。开展NbS路径的潜力及相关社会经济环境分析，有利于识别成本低、效益好的中国NbS优先发展路径，为在中国推动NbS提供技术支撑。这些潜在的优先发展路径包括但不限于造林、森林经营、湿地（包括海岸带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泥炭地保护和修复、减少毁林、保护性耕作、农田养分管理、可持续放牧和草地管理、稻田水分管理、农（牧）林复合、荒漠化防治等。

（4）开展NbS主流化的相关激励政策和机制研究，制定多目标、多领域NbS协同治理的政策、措施和行动。包括但不限于将NbS纳入中国下一阶段的NDCs的方式和目标设定、碳市场中对于NbS的激励机制和政策、生态补偿和农业补贴补偿政策与NbS的整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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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推动多领域NbS协同治理。基于NbS在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和其他环境及社会经济方面的多重效益，建议评估气候变化背景下NbS优先路径对适应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生态文明建设、减灾防灾、扶贫减困等领域的协同效应以及上述领域重点措施和行动的气候贡献。推动UNFCCC(United Nations Framework Convention on Climate Change，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CBD(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Biological Diversity，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和UNCCD(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to Combat Desertification，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等联合国环境公约的协同履约机制，制定和实施协同履约的具体措施和行动计划。

（6）梳理和总结中国NbS案例，引入国际成功的NbS案例，为中国推动NbS提供经典案例。同时，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南南合作等国际合作平台，输出中国NbS的成功案例，引领国际NbS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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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加强与企业的沟通和合作。积极主动寻找、促进企业参与开展Nbs行动，通过倡导、能力建设和案例实践等形式探索企业实践NbS的方法，引导政府出台激励措施，鼓励企业参与NbS领域并吸引社会投资。

（8）针对未来重大的气候风险进行区域性规划，同时开展综合的适应行动。应对未来气候变化给我国带来的风险正在加剧且地区间差异较大。在对不同系统或部门进行气候变化风险综合评估的基础上，对于风险来源不同、等级不同的地区进行划分和统筹管理，进一步推动NbS措施的本土化和区域化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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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源自于《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研究与实践》，作者：大自然保护协会，文字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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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市规划国土发展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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