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c$ z" K6 s8 L e y3 c) e 原标题:人人都说法学好,法学生只想劝你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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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数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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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常常自嘲“钱途堪忧”的文科生而言,法学堪称人文社科之光。
" A. ^9 G* J" G H6 `5 H1 W 不沾一点数学,纯纯“靠知识改变命运”,年薪百万的合伙人这个最美好的职业想象,其“含金量”可以和金融精英、技术大佬掰掰手腕。
7 G4 d% R) ^# ^7 [! R7 Y 而且,TVB 政法剧里口齿伶俐的大状(大律师)、美剧中干爽利落的律政俏佳人,这些荧幕形象也给这个专业增添了一层专业、霸气的滤镜。 ( L7 F5 ?) k5 j
但实际上,法学的“卷”度非常人可以承受,出人头地的路也并不平坦。 9 W7 f* a z) R& }- V
高分入学,努力求职 * |5 f6 E, y( E# u2 o: h. p
毋庸置疑,法学是热门的。中国校友会曾统计过,自 2007 年的 10 年以来,法学是八百多名高考状元中第六受欢迎的选择 [1]。 " i% `6 x% s% U @
热门也体现在分数线上,例如国内数一数二的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2021 年的分数线就在 57.14% 的招生省市中位列人大各专业第一,力压同为人大 A+ 学科的财经类、工商管理学类 [2]。 5 {" `; X: h4 b1 h1 v3 I% y
就算是华南理工大学这类理工类院校,法学在好几个省份的理科生中也是热门选择 [3]。
4 b% ~% L! ]6 S ^' m9 j 而再过四年,到考研时节,分数线的难题又一次摆在莘莘学子面前。
. c) P! s; J3 W4 B* M* c+ V 根据麦可思的就业报告,2021 届本科毕业生读研的主要专业去向中,法学类分布比例为 4.6%,排名第四,仅次于电子信息类、计算机类和机械类 [4]。 # r& q8 E- ]% |& f( K* F( B z" Q7 Z9 _
2022 年,考研人数达到了 457 万人,竞争加剧,法学也不例外。从 2018 年到 2022 年,在我们的统计样本中,法学学科评级从 A+ 到 C- 的学校,法学考研分数线都在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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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学科排名靠前的学校中,被无数文科生视为“逆天改命”的稻草——面向法学以外所有专业招生的非法本法律硕士,竞争更是异常激烈,分数线远高于法本法律硕士和法学硕士。 & X& M. K9 Q; M8 j4 ~; g1 ?: X
2021 年,法硕非法学的国家线是 321,北大法硕非法学笔试成绩 400 分及以上的考生有 40 个,最高分达到 418 分 [5],简直是神仙打架。
( S0 u0 V% m0 [$ z7 Y 只是这种辛劳的求学经历并不和轻松就业挂钩,到毕业的时候,十四五万的法学毕业生里有相当一部分人发愁 [6],因为法学的就业率其实一直在低位徘徊。 7 X" [' }' e! h& W4 O3 p* y
根据麦可思的统计,法学连续五年成为“红牌专业”,连“四大天坑”之一的化学都有所改善,法学的就业形势在 2022 年依然让本专业学生难过。 @" N3 l4 d% m" u8 M, j) K3 ?
, S0 `3 E7 H* d$ O 在南京大学这样的 C9 高校,法学院本科生的就业落实率能达到 94.39%,可进行横向比较,却发现是南京大学所有学院中的倒数第三 [7]。
2 R6 P% F3 Y4 f) n, ^1 N 这些年来,全国高等院校纷纷开设法学专业,但师资水平良莠不齐。一部分师资实力不足的院校难以培养出法律功底扎实的学生,这部分学生又难以通过严苛的资格考试,更难被专业度极高的行业接纳。 + ]! f2 T2 c0 [7 t: J" G
这也是法学专业不断亮“红灯”的原因之一。 " t3 o2 w" Q$ C# v3 J3 J/ x
成为法律从业者,有多难
% @* u( Y0 b& B! n 法学生就业,主流对口选择无外乎律师、公检法公务员和公司法务三种。 1 l& L8 o1 h9 @3 r Q
而想要当上律师、法官等,法学生需要通过“天下第一考”——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法考”。
6 M9 B) `9 [! y4 l “法考”的前身是国家统一司法考试,也就是“司考”。2018 年,“司考”正式改革为“法考”,非法律专业的基本不能报考 [8],考生的专业素质有所提升。
/ a; i6 [' f t8 d$ h, Z4 z S 虽然“法考”的通过率较“司考”时期稍有上涨,但估算来看, 2021 年的通过率也仅有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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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通过率和注会相当 [9],“法考”也不再和以前一样难得一骑绝尘,但 1/5 的通过率对考生而言还是“压力山大”。 $ c' {) O9 ?1 H% H( [9 y
在考生眼里,法律条文和案件的字里行间写满了“过与不过”,“法外狂徒张三”的有趣故事亦不复存在。他们需要用好几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玩命准备,还可能需要花上成千上万元报班学习。 6 C2 P5 r0 `$ H) N0 h* Y9 Q8 p% c
这场考试对在校生尤为重要,越早通过法考,就越有可能获得优质的实习,毕业后就越容易无缝衔接地在这个行当谋到好工作。
( [/ M' }! X4 f# o Z% c 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八所“红圈所”,招聘实习生时有 25.86% 的岗位硬性要求应聘者通过法考,有 31.03% 的岗位优先考虑通过法考的应聘者。
& J9 g/ U7 L" h 也就是说,过半的“红圈所”实习入场券大概率需要通过法考才能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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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要踏入“红圈所”的大门,还需要各方面条件都过硬。
' ^( M5 _, {. H7 L* { 有一所实力强劲的母校是标配,95% 以上的“红圈所”岗位要求求职者就读于“国内外知名法学院”;硕士学历也是一大门槛,“红圈所”近 59% 的社招岗位和近 45% 的实习岗位都只向硕士生开放。 : X% Q1 \7 |0 s, j- D% Z6 c
英语也要好,不少岗位要求求职者能将英语作为工作语言;社招则最好有 2 年以上的有效工作经验。
( ~7 [! I# D7 U 律师这条路不好“卷”,也有另一部分人选择另一条道路,那就是考公做法官、做检察官。 . p! d5 y1 @' d4 L1 T& h
从平均报录比看,法学专业最对口的法官助理、检察官助理的数据并不算吓人,例如法官助理一职在部分省份的平均报录比依然低于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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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s3 p/ ^9 `+ \' S3 Q1 q& B 但也有竞争激烈的岗位,例如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法官助理一职的报录比,2022 年就高达 103.5:1。
+ ?* K) I, s9 ?: K: k7 E( ~5 h# l/ x" a 而且在员额制下,成功上岸法官助理到真正成为一名法官,可能需要漫长的等待。 ; k1 W0 s& |, {$ U2 p8 a1 d
等待现役法官退休或者离职,慢慢从五级升到一级,时机来临之际和其他助理法官争夺少得可怜的坑位,这也是一条狭长的晋升道路。
' ]0 Q" P3 `" S; ? 围城里的风景并不那么好 2 G& T2 b; z5 U" ]3 {2 T- m
法律工作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威风和有意义,尤其是新人律师入职之后很难不感到焦头烂额。 * |% C& o1 x. X* S1 |
入职律所的新人并不能直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独立执业的律师,而是要当一年的“实习律师”,才能申请执业证 [10]。 5 y+ B$ f$ o& U: }, z
虽然法律规定“实习律师”和律所同样构成劳动关系,律所理应支付不低于当地最低工资标准的报酬 [10],但不少实习律师都在这一年面临着很大的经济压力。
7 ^0 t6 v. Q' v% t: d# k 律师行业不乏高薪神话——上到年薪百万的合伙人,下到 800 元/天 的外所实习生,但这可能和大多数人无关。 5 e4 Y7 y6 ]0 M
我们统计了豆瓣小组和微博“实习律师”超话中关于在律所实习薪资的讨论,发现最常见的薪资区间是 2000 到 3999 元。
* b6 x3 `" r+ t6 C$ H& h 这些实习律师并不都是在小城市谋职,不少人在武汉、成都、南京这样的新一线城市,甚至北上广深工作,在高昂的生活成本下入不敷出地生存着。 1 l8 \# K- O/ l2 J6 \6 c% p4 k9 U; o1 x
“五千块可能请不来一个司机,但是两千块能请来一个会开车的实习律师”,这句话并不是段子,而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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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薪水不高,实习律师还会遇到很多经济上的暗坑。比如公务费用需要自行垫付,但报销三四个月都未到账;比如入职时需要签定三五年服务期,一旦提早离职需要把工资都退回…… , V9 a/ `. `' u- j
所以在想逃离这个行业的人的眼中,头几年收入低是最大的诱因之一。缺乏案源,也成为刚入行新人最大的难题。
8 f) i( N; D% G+ E+ t9 E5 b I 有家庭背景、有能力找到案源的,从业生涯会顺畅得多,而如果没有办法开拓案源,即便实习期满成为执业律师,收入也难以跃升,“可能收入也依然只有五六千块”。
: f8 z9 W6 ?; z, |( Y* [, p2 N! E7 u 而且,律师说到底还是服务业,又是合伙人制的经营模式,如果遇上难缠的当事人和不合拍的合伙人,那新人律师的日子就会变得更加难熬。 9 K, l' s2 t( {
/ o- ~7 B: X6 m3 o 被派“狗屎工作”、要求精准到分钟的汇报、随时在线的工作时间……《劳动法》的不少规定在这个本应最信奉法律的行业里失守,这林林总总也成了许多新律师精神折磨的根源。
5 Y* D+ M4 v! Q" R. Z 新人间一直流传的“熬过前几年就好”的鸡汤也不再那么有效,有人开始觉得“熬几年只会变成老律师而不是大律师”,忍受不了律师高强度工作而选择放弃的人也很多。
9 G% d3 t' q5 u4 G$ o 大厂的法务变得香了起来,年薪过得去,相比之前没那么忙了。还有人急流勇退,直接逃离这个行业,投向别的赛道,公务员、老师、销售等都是他们提到的热门选择。
; o7 I* D9 F, Y. w( V( f* b- V 不管是走是留,做过律师的人应该都会悟出两条真理:一是做律师要做好“用命换钱”的心理准备;二是烂熟于心的《Legal High》金句,永远没办法用在琐碎无聊的业务中。 4 I+ \5 f& j; D& g4 w4 I
[1] 2016中国高考状元调查报告. (2016). 艾瑞深中国校友会.
# I5 C' r' f" ^3 X$ C [2] 各专业录取分数线. (2021). 中国人民大学阳光招生平台. Retrieved November 2 2022 from https://rdzs.ruc.edu.cn/inquiry/admission/indexcms/.
9 N3 P9 T+ N8 v/ j) ^ [3] 历年录取分数线. (2022). 华南理工大学本科招生网. Retrieved November 2 2022 from https://admission.scut.edu.cn/30821/list.htm. 6 m0 o- k0 r* O% c- C5 F' T
[4] 麦可思研究院. (2022). 中国本科生就业报告.
, S; X( k& D( M6 ?( d0 \5 @3 ? [10] 申请律师执业人员实习管理规则. (2021). 中国律师网. Retrieved November 2 2022 from http://www.acla.org.cn/article/page/detailById/31819.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3 D. {4 \5 ]* ?7 K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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