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等：“一带一路”视域下中菲民心相通的路径探讨

近年来，中菲南海问题的恶化以及后来的缓和基本上源于菲律宾政府高层的政策走向，南海问题成为菲律宾政界竞选和斗争的工具，为南海的稳定埋下动荡的基因。民心是国家关系的基础，在这一点上，美国在菲律宾的多年经营，其经验是值得中国学习和借鉴的。据皮尤中心的民意调查显示，当前92%的菲律宾国民对美国有着较好印象，这一比例是亚洲各国中最高的。①因此我国对菲关系应该重视民心取向，建构两国民心沟通的平台，推动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领域的合作，为中菲关系的正常发展以及中国—东盟关系良好发展提供新的动力。

一、推动中菲民心相通的重要意义

“民心相通”是指“一带一路”倡议沿线国家和地区的人民在目标、理念、情感、文明方面的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相互认同。[1]笔者认为，民心相通关键在于国家间对外政策的相通理念，且这些理念是国与国之间的民众都能够普遍接受，为两国人民带来利益相通、发展相通、交流相通、情感相通、命运相通的共同理念。民心相通是国家关系发展的重要人文基础，对两国的交流、合作、发展起着促进作用。

（一）为“一带一路”倡议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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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倡议是基于国际经济发展和国家关系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提出来的重要战略构想。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支点国家，菲律宾既是我国的海上邻国，又是东盟成员国。它在南海问题的一举一动都会触碰到东盟国家的神经，影响海上丝绸之路有关倡议的落实。促进中菲民心相通，发展双边友好关系，为推进“一带一路”倡议营造稳定的外部环境，是发展中菲关系的目的所在。发展中菲经贸关系，实现经济利益互补，推进“一带一路”倡议落实对菲经济发展也有着重要意义。菲方也公开提出，愿意参与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设立自贸区，积极参与中国牵头的亚投行投资项目，这些都对“一带一路”建设具有促进作用。

（二）为中菲政治互动凝心聚力

民心相通是两国关系发展的稳定器，是两国政治沟通的重要基础。一是中菲经济利益诉求助推政治发展。民心相通的基础来源于经济利益，中菲经济关系的好与坏会影响到两国的政治关系，而良好的经济利益关系则会带来积极的政治效果。二是中菲政治关系反映两国民心相通理念。杜特尔特上台后，改变阿基诺政府的“亲美抵中”政策，积极缓和中菲双边关系。随着两国政治关系的深入发展，中菲两国人民交往恢复正常，为中菲两国经济交流和贸易畅通带来了便利条件。三是民心相通对两国政治关系有促进作用。共同的利益诉求和共同的民心取向，对保持良好的政治关系，维护中菲关系积极发展有重要意义。因此，我国要积极建设中菲民心工程，形成互利共赢的“双赢”局面，为中菲政治互动添加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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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为中菲人民友好交流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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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交往在于民之亲和，对外关系的最终走向要与民众的利益相结合，而成功的国家合作也离不开人民的支持。首先，中菲互为邻国，应该是相互交往的首要对象；其次，两国有着相似的历史文化基因和相似的历史遭遇，应该是相互学习、易于沟通的伙伴；再次，中菲人民有着血脉相连的传统，都有着东方文化的基因，同属值得信赖和交流的发展中国家。因此，应强化中菲民心相通的理念，推进命运与共的共同体，促进彼此之间的认识、了解、认同；坦诚交流相互之间的需求，形成共同发展、平等相待、成果共享的发展共同体；尊重多样性，寻找共同点，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为构建一个相互包容、相互理解、面向未来的文化共同体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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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阻碍中菲民心相通的成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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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菲关系的友好发展与两国各领域的合作交流密切相关，然而中菲关系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主要有地区外因素特别是美国的强行介入，另外菲律宾、中国两者也存在领土等利益争议。

（一）美国因素

自二战结束以来，美国成为超级大国，为巩固其在亚洲的霸主地位，通过各种方式与亚洲国家建立盟友关系。虽然之后中菲建交，为两国关系的正常发展奠定了基础，但是美国作为菲律宾的主要盟友，给中菲关系蒙上了外部势力干涉的阴影，给中菲民心相通带来不利影响。政治上，美国强力控制菲律宾的政坛。通过培育忠实于美国的政客和对菲律宾进行殖民化，牢牢地把菲律宾置于美国的控制之下。美国能够在政治上控制菲律宾，源于其对菲律宾50年的殖民教化，以及基本协定、贝尔法案、联防条约、美援协定等的规约。[2]美国政治上的操控可以动摇中菲关系的发展趋势，当中菲的友好程度超出了美国的利益范围，美国便会想方设法予以破坏，从而影响中菲民心相通的理念落实。经济上，美国利用自身的优势掌控菲律宾的国内市场，从而在经济上控制菲律宾，使其对美国产生依赖。根据美国拟定的《贝尔法案》第四条规定，菲律宾政府应把宪法做如下修改，即承认美国公民和菲律宾人在经济权利上享有同等的权利。[3]66文化上，美国流行文化对菲律宾的渗透是无法形容的，在文化信仰和语言沟通上，美菲之间有着共同话语。如果没有外部力量的干涉或人为因素的冲击，两国之间的民心沟通是畅通有力的。

（二）菲律宾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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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从上世纪70年代以来逐步摆脱美国的殖民统治，保持自己国家的独立自主地位，坚持“大国平衡”外交理念，发展对外友好关系。虽然菲律宾不断实践着自己的政治理念，但是还是受到美国因素以及自身局限性的影响，无法顺畅地发展中菲关系。首先，政治上，菲律宾国内政党竞争激烈，竞选时往往受到一些外部因素的影响，不能保持政策的稳定性。杜特尔特执政以来，对中菲关系发展采取了积极策略，使中菲关系正常发展，民心相通向健康方向发展，但是如果中菲南海问题没有真正解决，菲律宾领导人更换就无法保证今后中菲关系不受影响。其次，经济上，菲律宾最近几年经济虽然增速快，但是仍存在诸多问题，而且菲律宾对中国的经济依赖性远不如美、日，导致中国在菲律宾的经济影响力不足，这就使菲律宾的民众对中国经济的依赖度和中国产品的认可度不够充分，使中菲民心相通发展缺乏坚实的经济基础。最后，文化上，虽然中菲历史基因存在相似性以及菲华人的存在，但是华人菲律宾化以及菲律宾文化西方化，影响中菲之间的文化交流，特别是菲律宾在冷战以来的反中立场，使中菲民心相通受到阻碍。

（三）中国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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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相通会使政治、经济交往继续保持下去，不利的政治因素则破坏两国民心相通的发展，且两国民心沟通并非一方的一厢情愿，而需要双方都有诚意，才能达到共通互信的结果。民心相通是一个双方坦诚学习，相互往来、沟通、认识，从而形成共同的意识理念的长期过程。从这一点比较中菲关系和美菲关系，笔者以为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我国对于中菲民心相通做的不足。首先，我国作为后崛起的大国，面对经济社会的发展，菲律宾受“中国威胁论”的影响，对我国产生误解，借助美国的力量，公然挑战我国的南海主权问题，引起两国间的矛盾。如何消解菲律宾的忧虑，使之接受一个正在崛起的邻国，促进中菲民心相通是我国要面对和处理的重大问题。其次，我国对菲律宾的经济合作水平有待提高。经贸合作促进民生的往来，有利于促进中菲民心相通理念的发展。再次，中菲文化交流不足，在智库、媒体网络、教育等领域还存在一定的空白，导致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存在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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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推进中菲民心相通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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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政策沟通，推进政府间的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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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国之间的交往首要的是政府间的合作和互动，成功的政治交往推动民间的交流，促进两国人民的信任。中菲政府间的友好交流应该成为两国民众交流的推动力。首先，中菲两国高层领导人要加强交流和互动，通过不间断的高层会晤，保持政策沟通，加强相互间的理解，争取达成共识，避免误判，为两国各领域的合作定下总基调，为两国人民的交流打下牢靠的基础。其次，加强各省级区级政府间的合作，通过把高层的共识理念传达和落实，使合作的基调更加扎实。最后，加强各基层领导人之间的往来，基层领导人是底层民众接触最多、最容易拉近民众间距离的公职人员。基层政府的政策沟通和合作更能促进底层民众的交流，更有利于推动中菲民心相通。

（二）经济合作，筑牢民心想通的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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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菲民心相通离不开经济的合作，为此两国应加强经济上的合作，以经济带动民众的交流。第一，推动中菲经济的互补性发展。菲律宾的农业产品是我国市场所需要的，而我国物美价廉的工业产品能满足菲国内的需求，中菲两国经济合作大有可为。第二，推进两国间的投资，促进经济合作。一方面引进菲国内的优势企业，为我国的经济转型发展增加动力，另一方面，加大对菲基础设施的投入，给菲民众带去利益，促进菲本国的就业，解决菲民众基本生活的问题。第三，推动两国旅游业的发展，促进中菲人民友好往来。中菲两国人民的旅游互动绝不仅带来经济上的收益，更重要的是深入他国环境，具体感知对方的文化和思想，从而产生共鸣。这一点从中俄之间的经济往来的长足发展，使中俄民心相通取得重大进展就足以说明。因此中菲关系应该顺应当今世界发展潮流，以经济合作为纽带促进中菲民心相通。

（三）人文交流，加强中菲文化交流与互动

文化交流是一国对他国的认识、接受、认可、认同的基础。中菲两国具有相似的历史文化，要促进双方人员的交流，拉近民心相通的距离，只有通过相互间的交往才能“求同存异”，建立相通的文化理念。第一，加强双方智库的交流。智库往往是一个国家的智囊团和精英，他们对两国关系发展扮演着重要角色。他们加强或者是政府高级官员或者是专家学者，在各领域都有深入研究和独特的见解，能够为高层领导决策出谋划策，借助他们为两国间的交流搭起一个平台。第二，加强媒体特别是网络媒体的交流。当今是媒体网络的世界，大众传播在促进两国民心相通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因此，要重视两国媒体的合作，传播好声音、传递好故事，抵制不良信息，促进中菲民心相通、理念交融。第三，加强教育文化的交流。教育交流意味着一国对他国文化的了解，受教育者往往是青年一代，他们是一个国家的未来，承担着双方国家平等友好交往的使命。因此中菲两国应该互派学生学习对方国家的文化，使教育成为文化交流的纽带，通过教育交流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能促进中菲民心相通的发展。

综上所述，中菲关系应该站在新的起点，把良好的关系继续推向前进，把落实“一带一路”倡议作为历史发展的机遇，勇于克服困难，排除干扰，迎难而上，为中菲民心相通搭建良好平台，促进中菲关系的友好发展。同时，以中菲民心相通为纽带，发展中国—东盟国家的友好合作关系，为“一带一路”倡议落实奠定扎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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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西部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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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庆（1991—），男，汉族，广西玉林人，单位为广西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研究方向为政治学理论。郭映珍，女，单位为广西师范大学，研究方向为国际关系。